html模版杭州隱秘地圖之:時間的小河


時間,既組成瞭歷史長河,也是歷史的碼頭。對於大地上的任何一條人工河而言,最初的誕生,都是出於生存和發展的需求。其次,才是一代代沿河而居,船來客往的三教九流所帶來的各種物質和精神文明的融合與再生,進而才有可能形成一種活態文明現象。小河,便是如此。剝開被時光中留住卻又隱藏在歷史塵埃裡的故事,人們將發現,這一運河南端的重要支流,它的活力在於人,而非一個沒有原住民的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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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世紀時,它叫新財務系統開河

在時間的長河裡,地名變遷乃尋常不過之事。從會安橋到奉口的這條河流,不僅歷經名稱變更,還存在不同段落名稱不同之事。從會安橋到和睦橋一段,稱為小河。和睦橋以北,則稱西塘河。而在公元13世紀,這條河,則有一個統一的名稱:新開河。

公元1247年,杭城大旱,城內河道、城外運河皆有不同程度的幹涸。吏部尚書兼臨安知府趙德淵台中製造業進銷存果斷實施瞭為運河引入東苕溪水源的工程,即開浚北新關到奉口的河道,沿河修築塘路,當年七月通航,成為江南運河進入杭州的又一通道。此河後來又被稱為宦塘河、奉口河,也就是今日的“小河-西塘河”,曾北通蘇、湖、常、秀、鎮江,“凡諸路綱運及販米客船”皆由此河直抵杭城,與城內運河、浙東運河、錢塘江溝通,為湖墅一帶後來的繁華和杭州城市的發展奠定瞭物質基礎。然而,這並非一條完全新開鑿的河道。趙德淵兼知臨安11年之久,任期內還曾重建北郭稅務、江漲橋稅務等機構的辦公用房,其《新開河奏》雲:“照得臨安府,客旅船隻,經由下塘,系有兩路:一自東遷至北新橋,今已斷流,米船不通;一自德清沿溪入奉口至北新橋,間有積水,去處已皆斷續……自奉口至梁渚(按:即良渚),僅有一線之脈。……自梁渚至北新橋,則皆幹涸,不可行舟,共三十六裡。” 此河始於何時,已難考證。但在趙德淵開浚的60年前,已在通航使用。

南宋淳熙十四年(1187),即宋孝宗執政的第十五個年頭,也是倒數第三個年頭,一個多事的年頭。該年十月,宋高宗趙構駕崩,七月,杭州鬧蝗災,六月,杭城久旱。宋孝宗有點焦頭爛額瞭,先是“班畫龍祈雨法”,後又相繼親臨太一宮、明慶寺禱雨。但終究還是開浚的方式解決瞭這一問題。《宋史·河渠志》載:“十四年七月,不雨,臣僚言:‘竊見奉口至北新橋三十六裡,斷港絕潢,莫此為甚。今宜開浚,使通客船,以平谷直。’從之。”再早七年,即淳熙七年(1180),此河也因久旱導致斷流不能通航,守臣吳淵奉旨開浚,歷七天而成。通航之日,六百多艘米船,首尾相接,從奉口鬥門沿河而下,解決瞭杭城的糧食問題。當時的杭城,是南宋的首都,因此,小河在某種意義上,不僅是城之命脈,還是國之命脈。

這條河一直沿用到近代,從民國開始,人們以小河稱之。隨著鐵路和公路交通的發達,小河昔日的功能漸漸退出歷史舞臺。許多去過小河直街的朋友,談起這裡來,都曾有過類似的看法:這是杭州現存最有江南水鄉韻味的歷史文化街區。在這裡,舊日因水運而發展起來的碼頭市井風情,逐漸遠去瞭。欸乃的櫓聲和碼頭的市聲,也成為人們記憶中想聞又難以覓得的鄉愁。昔日的漕運水道,已成今日之穿城市繁華區域而過的景觀河道。一種生活藝術化的新市井韻味,正在景觀意義上的小河兩岸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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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盛世,這裡有禦碼頭

落雨隻在銅像上秒停就滑到地上,越積越多的時候,雨水會流入運河。這是杭州三月雨。銅像是纖夫,在康傢橋南邊的纖夫廣場,與運河之距大約3米,中間隔著條意大利威尼斯送給杭州作紀念的貢多拉和遊步道。許多個春雨綿綿的日子,我看著它們,卻有種人在炎夏的感覺。因為,雨滑過雕像和炎日照射著它們的情景,使我油然想到“揮汗如雨”。

江南三月之美,早已是美好生活的象征。在歷代詩人眼中,這是個醉人和值得為之不惜千金買酒而度的季節。在康乾盛世裡,康乾二帝下江南所選的,便也是在這個季節到達杭州。康熙六次南巡,五次到杭的時間,兩次在二月,一次在三月,兩次在四月。乾隆六次南巡到杭州的時間,四次在三月,一次在二月,一次在閏二月。

在杭州運河邊,知道乾隆禦碼頭的人不少。知道康熙禦碼頭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瞭。《湖墅雜詩》中,舊馬頭與新馬頭,各有一首詩。其一:“生小田間學放牛,苗秧買種蕩輕舟。農莊不敢驚官府,泊近河東舊馬頭。”並註雲:“《湖墅志略》:舊馬頭在河塍。”其二:“寶慶橋通新馬頭,迎來送往日無休。老翁誇說當年事,五次南巡泊禦舟。”並註雲:“《湖墅志略》:新馬頭在寶慶巷。”看來,非今人厚乾薄康,在清代後期,新馬頭的風頭早已蓋過舊馬頭。《湖墅小志》在《湖墅雜詩》的基礎上,進一步確指:“湖墅有兩馬頭,為官傢迎送往來之所。舊馬頭在河塍,新馬頭在寶慶橋,乃高廟南巡時改設於此。”說明康熙與乾隆到杭州的禦碼頭,不是同一個,而且乾隆第一次南巡時,用的仍是舊碼頭。乾隆禦碼頭,在現今運河東岸復建的禦碼頭景觀斜對面,即約為河的西岸與霞灣橋交界處。康熙南巡時,則仍舊使用北新關邊的碼頭——且稱之為河塍碼頭。這個碼頭,確切地說,從1689年至1756年,都是禦碼頭,承擔瞭六次接駕的任務。其中五次接康熙,一次接乾隆。

河塍確切位置在哪?《湖墅雜詩》引《湖墅志略》所載雲:“河塍,舊名鈔關,一名荊街。”鈔關就是北新關,荊街就是明代北新關主事荊之琦修築的關前馬路。明朝政府據橋設關,橋就是老大關橋,當時叫北新橋。其位置,據《杭州市拱墅區地名新志》(2002年版):“原大關橋位於新橋以北300米處。大關橋,1955年新建的三孔梁式橋。”今大關橋以北300米處是哪個位置?就是纖夫廣場所在地。如此說來,康熙禦碼頭便應該是在現今纖夫廣場至大關橋這300米之間的運河東岸臨水之處瞭。我不知在此設置纖夫銅像出於何因。隻是照此來看,纖夫廣場的位置,定得還是有幾分歷史依據和象征意義。皇帝出巡,天威肅穆,戒備森嚴。巡幸船隻一千多艘,拉纖河兵三千六百人。沿河港汊、橋頭村口、派兵守衛。封建文人的筆墨大多用在譽美“巍巍盛典、熙朝盛事”之中,鮮少會為這些草芥般的生命多費筆墨。市井,是運河之魂,這幾個纖夫銅像,可視為管窺這一文化之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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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軍用地圖上的標註

在一張日本支那派遣軍測量班繪制的杭州地圖上,清晰地寫著三個字:小河站。而在其邊上,則標有京杭公路。這是一份標有紅色“秘”字,比例為5萬分之一的地圖,始繪完成時間為1915年6月,1932年12月修正。顯然,京杭公路,便是在這次的修正中加入進去的。

京杭國道全線通車於1929年9月29日,1931年10月,江浙兩省實現京杭國道長途汽車聯運。1932年1月28日,“一·二八”事變發生, 3月3日停戰。3月23日,申報刊登瞭一則新聞:“昨據中國代表處息:該處原擬租船一艘,為調查團入京乘坐之需,但調查團又有先赴杭州遊覽,並有改換由京杭國道乘汽車入京之說。”調查團,即國聯調查團,是1932年1月台中財務系統21日國際聯盟為調查“九·一八”事變真相而成立的組織。為瞭這次國聯調查團到杭州,南京方面於25日下午派瞭10輛車到杭州增援,以供招待使用。上海黑幫三巨頭之一張嘯林也於25日下午乘火車提前趕到杭州,與杭州方面的官商各界接洽,籌備調查團到杭後的一切歡迎和招待事宜。國聯調查團美國、法國、德國的三位委員,即美委麥考益、德委希尼、法委克勞特一行,二十六日下午一時十五分,於軍樂齊奏中抵杭。到火車站歡迎的浙江方面各機關團體代表千餘人。時任浙江省主席魯滌平親自設宴款待。次日上午,調查團一行乘汽車經小河站上京杭國道赴南京。此番接待,黑白兩道如此重視,可見時人對國聯調查團所抱之希望十分大。然而, 1933年3月27日,日本宣佈退出國聯,宣告瞭當時的政府和國聯制止日本侵華活動的所有努力的失敗。

京杭公路對於當時的中國,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這是毫無疑問的。日本軍方緊急修正地圖,也正是出於戰爭的目的。自從京杭國道全線通車,“一·二八”事變發生後,很多人甚至放棄火車而改乘汽車。1932年4月12日《申報》刊載瞭中央社的信息:“鐵部以滬變後,京杭旅客多改取京杭國道汽車往來,十一日特咨請軍部及蘇省府飭沿路軍警妥為維護以策安全。”

小河車站是京杭國道的起點,周邊又是拱宸橋日租界和自古繁華的湖墅地區,亦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1937年杭州淪陷後,從拱宸橋到富義倉,都有日本兵隊分佈期間。其中有個崗亭就設在康傢橋上。因此,當時華軍反攻時,克復這一帶,往往會令人十分振奮,認為收復杭州指日可待。1939年1月23日《申報》就有新聞:“杭垣日軍陷於大包圍中。……渡江反攻之華軍……前鋒曾進至拱宸橋,並張貼佈告,謂將於廢歷年內攻入杭市度歲……唯京杭、滬杭等交通線,早在華軍控制之下,故日軍已陷於大包圍中。” 1939年6月10日,又有報道:“6日,華軍攻入拱宸橋,克湖墅、大關等處,日軍退杭市死守。”當然,這些戰役最終並未能克復杭州。

在這場長達8年的抗戰中,小河直街的一些店,實際上便是華軍的地下聯絡站,此地也成為抗日人士常到之處。1939年初,某日下午四時許,三名日本兵搭乘從拱宸橋開往城內的最後一班公共汽車,剛過小河站不久,就被埋伏於此的中國某財務管理系統軍8連連長餘堅忍率領的便衣偵查隊捉住,打死兩個,留下一個活口,被沿著水路帶回餘杭駐地。1941年,幾個日本兵在康傢橋直街,被隱身在茶館中的便衣隊打死。日軍瘋狂報復,放火焚燒得意樓茶店,大火延燒數小時,毀民居87傢。回望過去,在浴血奮戰,救國救民的歷史中,小河驛,亦是紅色之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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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航運公司從這裡起航

有一天整理電腦資料時,一張小河的照片映入眼簾。畫面上是吊機碼頭和水上派出所的房子。照片是2007年,我到小河實地查勘時拍的。後來,吊機和碼頭被保留瞭下來,並增添瞭一組情景雕塑與之呼應,作為留住一代人故事的藝術化表達。這些年,無數次經過此地。也漸漸瞭解瞭關於此地的一些往事。

從會安橋往北到登雲橋,小河東面的地塊——這片小河與運河交匯處的沙洲,曾有過一個名字,叫會安村。這裡曾是水上的地理界標,《嘉靖仁和縣志》在劃段介紹橋梁時,便將“自會安村往北至德清武康界”劃為一個段落。會安村很早就存在瞭,村裡曾有過一座寺院。《嘉靖仁和縣志》載:“寶華寺,在城北芳林鄉會安村,宋乾道六年(1170),馬宗浩舍宅為庵,名寂慶,嘉泰間沂靖惠王重建,淳祐七年(1247)移請今額,元末毀,洪武三年復建,今並崇聖寺。”寂慶庵更名為寶華寺的時間,與趙德淵開浚小河同年。寺的歷史變遷,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瞭此地在南宋時期所得到的中央政府的重視。

1933年7月25日申報上的一則新聞。該則新聞講到住在會安村,曾任三友實業社杭廠經理、時任感化習藝所經理的汪長泉傢於23日夜遭六名江北人持槍入室搶劫,被搶去金戒指9隻,金表2隻,白手表2隻,金耳環1副,現洋鈔票共計119元,皮鞋一雙。請原諒我的俗鄙,相當長時間裡我一直認為此地住的都是舊社會的貧民和底層工人,當我看到這則新聞時,我改觀瞭。三友實業社杭廠,其前身是通益公紗廠,能當此廠經理者,按今天的話講,堪為金領。

會安村的地形,像龍舌,“北關八詠”之“龍舌清流”,便說的是此地。1951年,國營華東內河輪船公司浙西分公司在此建立,此後該公司不斷發展,拆分、並購、重組都有過,至1995年5月,成為杭州港航實業總公司。雖然歷經數次更名,但在小河直街改造之前,地點都是在會安橋附近的原小河路26號。

港航公司與運河水之間的空地,自1950年代以來,都是杭州運河航運中貨運和油運的集散地。承載過杭州城市生產資料、生活資料的主要運輸任務。百雜貨的碼頭,按生產貨物之不同,又分有一號壩、二號壩、三號壩。一號與二號壩是人力碼頭,拉鋼絲車裝卸百雜貨,三號壩是一臺吊機,後來被保存瞭下來成為航泊三水景觀的構件和歷史見證物。與會安橋隔水相望的地方,即康傢橋東南堍至運河水邊的地塊,從三水交匯處到啞巴弄,以前也是碼頭,杭州人稱之為“啞巴弄百雜貨碼頭”。從隋代的錢塘倉,到後來拱墅糧食倉庫、康傢橋南的杭州紡織業絲綢公司大關倉庫(當地老人稱之為花紗佈公司),小河地區,是倉庫十分密集的地段。杭州近代貨運工業的發展,寫入瞭這片土地的地心處,那些沿河碼頭倉儲建築不僅曾是杭州城市發展歷史的記錄,也是運河初始形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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