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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大唐黑幫主李白:愛打群架 緋聞男友一大堆

如果投拍一部唐朝黑幫片,男主角不選李白那就是瞎瞭狗眼。李白是多麼具有cult片氣質的詩人哪,人傢不僅是才華過剩到疑似外星人的詩仙,還是資深酒鬼、懂法術的註冊道士、排名全國第二的劍客、熱愛打群架的古惑仔、亂燒錢的敗傢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浪蕩鬼。夜總會裡他吃得開,和當紅男詩人一一搞曖昧,黑道上有一票兄弟,皇帝和貴妃都曾迷戀他,在隱士圈內他也是大紅人。原來,李白就是一個會寫詩的韋小寶啊。

中俄混血兒加入黑社會畫面從一個唐朝正太的跑酷開始。

他叫魏顥,李白的職業粉絲,唐朝版楊麗娟,長期自費跟蹤李白。

別的粉絲都是參加旅行社組團包機跟蹤遊,李白走到哪裡,哪裡的酒店房價就暴漲(李白就是一個活體旅遊勝地,憑他一個人就能促進消費、拉動內需,搞得翰林院的經濟學院士光是研究因為他而產生的經濟學現象,就累到吐血)。魏顥偏偏不合群,搞什麼追星自助行—人傢是公子哥,人生唯一困擾就是錢太多,乘私人飛機、開遊艇、駕跑車一路狂追。

他不愧是史上最衰的跟蹤狂。成都、江陵、洞庭、廬山、金陵

每到一處,就得到消息,李白剛剛走。魏顥仰天長嘯:衛星定位系統啊,你早點發明會死啊!

魏顥不信邪,追到浙江的天臺山,還是沒見到李白,他的抑鬱癥都快發作瞭。他夜觀星象,痛定思痛,決定以後再不幹追星這種嘔心瀝血的正事瞭,要聽媽媽的話,做一個遊手好閑、沒心沒肺的“富二代”。

從江南返回江北,回到廣陵,也就是揚州—那裡夜總會之發達,相當於今天的性都阿姆斯特丹啊,是李白的最愛。終於,在廣陵某當紅夜店排隊上廁所時,魏顥見到瞭傳說中的天皇巨星李白,頓時熱淚盈眶。

眼前的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餓虎。或時束帶,風流醞籍”。目光炯炯,張嘴就有猛虎之勢,紮上皮帶,風流范兒就出來啦。很明顯,李白就是一性感猛男,喝高瞭之後,深邃的桃花眼更是頻頻放電,方圓一公裡之內的活物,無不受其強大的磁場影響。

魏顥這樣一個直男,差點就被李白這一雙電眼活活掰彎。

沒辦法,李白是中俄混血兒—混血兒就是整容機構最討厭的族群呀,都長他們那樣,整容醫院還混個屁!

作為生活在四川的俄羅斯移民李白(李白生於碎葉,就是現在的吉爾吉斯共和國),小時候毒性化學物質簽證長得就很萌,經常給童裝品牌代言,賺瞭模特費就拿去買彈弓和玩具手槍,暴力傾向昭然若揭。

私塾裡,老師佈置作文,題目是“我的理想”。其他小朋友都寫當朝廷命官、當鹽商、當地主,而李白認真地寫道:我要混黑道,當俠客。

老師批註:金庸小說看多瞭。

李白在《與韓荊州書》中就有一段自我介紹:“自幼好任俠,有四方之志,年十五而修劍術,二十而懷縱橫之策,欲遍幹諸侯。仗劍去國,辭親遠遊,雖身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所至尚意氣,重然諾,輕財好施,常為人急而不敢自為。嘗遊揚州時,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餘萬,落魄公子悉皆濟之。”

懂瞭吧?人傢李白從小就想當古惑仔,15歲學武功,20歲立志稱霸江湖。於是跟親友saygoodbye之後,離開四川,拿把劍就去道上混瞭。

雖然身高不足1米7,但是重義氣,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燒錢,在揚州混幫派,不到一年就花瞭30多萬,隻要看到道上兄弟落難就忍不住贊助人傢一把啊—等一下,這段是講《上海灘》中的許文強還是《古惑仔》中的陳浩南?

當初在四川,還是小混混的時候,李白就“手刃數人”。這不奇怪,李白的夢想,就是成為他的《俠客行》裡那位“趙客”,單槍匹馬殺入鬧市,砍瓜切菜般,十步之內,誰擋誰死。殺完瞭,拍拍屁股走人。

離開四川時,李白還帶瞭個叫吳指南的小弟,準備去長安參加全國黑社會詩歌大賽。到瞭湖北洞庭湖一帶時,跟當地黑社會火並,吳指南被亂棍打死,李白哭到兩眼飆血。為保護吳指南的屍體不被老虎吃掉,李白還打瞭幾隻虎—雖然動物保護協會舉行瞭兩次反打虎遊行,他還是直接當選瞭年度“感動唐朝”十大人物之一。他的兩大名言“我是天才我怕誰”(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子就是不差錢”(千金散盡還復來),當仁不讓地成為年度最牛逼語錄,新周刊新銳榜盛情邀他領獎。

李白才沒空去參加頒獎禮。他用刀把吳指南屍骨上的筋肉刮幹凈,用佈裹起來,背著前往湖北吳指南的老傢,準備將他安葬。李白一身白衣,騎著駿美的白馬,飄逸出塵,宛若仙人—背上背著骷髏版吳指南。

兄弟被砍死瞭,李白決定發憤圖強,拜大唐首席劍客裴旻為師,苦學劍術,學成之後才能對道上兄弟進行業務培訓,提高幫派核心競爭力。

業餘時間,就從事青年古惑仔最喜愛的娛樂休閑—鬥雞(據說老年古惑仔都熱愛化學,集體煉丹)。在國際都市大梁(開封),李白帶著兄弟們,“白刃仇不義,黃金傾有無。殺人紅塵裡,報答在斯須”。交代得清楚吧?無非就是搞點殺人啦、燒錢啦之類的“常規”娛樂。李白的《敘舊贈江陽宰陸調》就寫瞭,他和一幫兄弟專門成立瞭鬥雞俱樂部,風頭太盛,招惹瞭長安北門一幫黑社會,械鬥時,李白這方寡不敵眾,眼看小命不保,幸虧陸調生猛,殺出一條血路,打110請警察叔叔出面,平息瞭這場街頭暴亂。唉,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這劇情,這腔調,像不像昆汀的《低俗小說》或是蓋裡奇的《偷蒙拐騙》?

強暴大詩人判幾年

據說唐朝黑社會大哥的選拔有兩大標準:第一,詩要寫得好;第二,情史必須豐富曲折且狗血,最好能寫成一部瓊瑤劇,最差也得上過《知音》封面。李白的情場業績彪悍哪,婚戀狀況不是上情感雜志的層面,而是上《長安日報》或《三秦都市報》頭版—為什麼?李白四舍五入也算皇親國戚呀。李白結瞭三次婚,他的征婚廣告很低調很樸素,對象要求:不一定非要是公主,國傢領導人的直系親屬也可以湊合。他三個老婆,有兩個都是前宰相的孫女。

第一個老婆是前宰相許圉師的孫女,許傢是名門望族,身為商人之子的李白隻能上門入贅。最開始李白挺乖巧,假扮黃藥師,人傢隱居桃花島,他就隱居桃花巖,位於湖北安陸。他在那兒建瞭石頭房屋,種點有機蔬菜,和一幫狐朋狗黨寫寫詩、喝喝酒、打打架,日子過得很低碳。

本來,作為半個外國人,李白也不太在乎入贅是否傷瞭大男人的自尊,可是,報紙上成天登些“前宰相孫女下嫁黑社會小混混”“文壇新秀李白吃軟飯”等花邊新聞,李白也難免有些不爽。他開始頻繁在外面鬼混,一邊帶領黑社會兄弟遊山玩水,一邊到處找高官引薦自己步入仕途。

這場婚姻維系瞭10年,以許氏去世而告終。

接著,李白趕時髦,玩起瞭非法同居,對象是一位來歷不明的劉氏。

這女人猛啊,簡直是從《非誠勿擾》空運到唐朝的,對李白的才情、武功啊根本不屑一顧,她的人生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字:拿錢來!李白跟她說,親愛的,你看我的新詩被國傢級核心刊物選用瞭,諾貝爾文學獎都考慮給我提名哦。劉氏翻白眼,有獎金嗎?沒有就滾蛋。李白打電話報喜:寶貝,我今天和監察禦史一起喝酒哦,他還誇我的詩寫得牛逼。劉氏贈送他一打臟話:少他媽廢話,你連縣令都沒混上一個,你那些狗屁詩能折現嗎?能買米嗎?能換LV包包嗎?

李白吐血三升,好在也不用找律師簽離婚協議。然後,他在山東娶瞭個當地女子,生瞭個兒子。這個老婆就是個打醬油的,沒多久就去世瞭。

直到李白年近50,有天和幾個兄弟去梁園玩,喝高瞭,詩興大發,在一面墻上搞塗鴉創作,寫瞭首《梁園吟》—多半還在這兒很率性地小便一番,閃人。

第二天,豪門千金宗氏路過,台中毒性化學物質簽證看瞭這首詩,花癡指數滿格,大笑三聲。仆人嚇壞瞭:小姐,發生何事?宗氏答:強暴大詩人判幾年?宗氏當即作瞭一個昏庸的決定—以身相許。梁園的清潔工來上班,一看墻上被亂塗亂畫,氣暈瞭,罵罵咧咧地準備擦掉。宗氏不愧是豪門千金,立馬扔瞭張銀票,黃金千兩,說:不準擦,老娘買下這塊墻壁瞭!

好巧,宗女士也是前宰相的孫女,不僅才貌雙全,還和李白有著共同的愛好—信奉道教。李白註冊過道士,跟一批當紅道士和隱士打得火熱。後來,二人天天在一塊兒煉丹、辟谷,宗氏玩high瞭,一頭紮進道教深造去瞭,李白則應玉真公主邀請,住道觀去瞭。唐朝的公主們有個另類愛好,就是在道觀裡和文藝男青年搞沙龍,勤奮地炮制緋聞。

李白最羨慕的古人,就是南朝謝安,此人帶著一票嬌嫩小妓女去隱居,多雅致的生活方式啊。而最讓李白動心的妓女,是“金陵子”。在南京酒吧街上,李白和一個美女邂逅,電光石火。對方坐著寶馬牌轎子,掀起簾子,直接說,我在前面那傢最豪華的夜總會等你。李白去瞭。“葡萄酒,金叵羅 玳瑁筵中懷裡醉,芙蓉帳底奈君何。”李白點瞭進口葡萄酒,喝呀喝呀,咦,這美女怎麼醉到我懷裡來瞭呢?好吧,上床才知道我的厲害。

夢中情人是孟浩然?

據說,李白和王維因為玉真公主而爭風吃醋,搞到翻臉,但更靠譜的傳聞是,李白和王維爭的不是玉真公主,而是另一位大詩人,孟浩然。

李白和孟浩然?先別急著打我嘛。

那年李白同學28歲,還在文壇努力混臉熟呢,孟浩然大叔已經40歲瞭,在文壇如日中天,還長得該死的好看,相當於唐朝版陳道明,簡直是李白的夢中情人啊。李白懷著粉絲對偶像的仰慕,專程去鹿門山瞻仰孟浩然,二人相見恨晚,一拍即合—搞不好李白日後回憶起這一天,還會吟唱那首風雅頌的歌曲—第一次偶然相逢,煙正蒙蒙,雨正蒙蒙

這兩個人相約去武昌遊玩—旅遊這個詞是很邪惡的,多少良傢婦女、剛烈男子都因為它而喪失貞操。李白和孟浩然手拉著手,肩並著肩,花前、月下、吟詩、飲酒,好不快活。可是,一個月後,孟浩然稱有事必須去揚州,二人十八相送,在黃鶴樓話別。

那首紅到生銹的詩我都不好意思引用瞭。問題是,你真的仔細體會過《送孟浩然之廣陵》中所蘊涵的千古癡情嗎?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前兩句是嗔怪:舊相好啊,你煙花三月去揚州那個花花世界,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後邊是說:我站在樓上,目送你的背影,看著你和你的船變成小黑點,直至消失,我的視線模糊瞭,我的眼眶濕潤瞭,我的聲音哽咽瞭。狗日的長江,不懂事地流個屁呀,把老子的愛人都變沒瞭。

想起那句動人的話:時間和月臺會記得嗎?我們曾是一對戀人。

我們在這裡分別

送別的詩詞,沒有深厚的感情儲備,沒有刻骨銘心的哀怨,怎麼可能如此煽情?

好吧,直到現在你仍可以說我是意淫。下面不來點猛的不行瞭。

這一別便是10年。

很多時候,你以為對那個人的感情已經淡瞭,直到再次見他,所有的感情就莫名其妙地原地復活瞭。其實感情沒有變淡,隻不過被折疊起來,等待再次打開。

這一次,李白已經懶得搞含蓄瞭,直接赤裸裸地表白,來瞭次情感總爆發。

《贈孟浩然》: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

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

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第一句,不用解釋瞭吧?吾愛孟夫子,外星人都能聽懂吧?還有比這更露骨的愛情宣言嗎?

李白說,孟浩然的風流倜儻,地球人都知道。年輕時不屑於功名,年老就在青松白雲間隱居。(哇,孟浩然此時都50歲瞭,李白同學啊,你口味真重,你娃就是傳說中的年下攻?)你常常就著月色喝酒(那畫面好勾人),迷戀花草樹木也不願侍奉國君。你的品格簡直是高山仰止啊,我360度仰躺表示膜拜

這麼囉唆,這麼嘰歪—你就直說“我拜倒在你的長袍下”不就完瞭嘛。

孟浩然有沒有接受這麼強勢的表白呢?這我就不敢亂說瞭,史料上沒有記載。那些寫史的傢夥也是,懂不懂原則?時局變遷隨便寫寫意思一下就行,狗血八卦必須多來點,他們完全分不清輕重緩急嘛!

但即使是史料有限,也足以判斷,孟浩然的情史也是一團亂麻。先說這首可疑的詩吧,《過故人莊》: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傢。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老相識要我去田園幹什麼?不是野戰,絕對不是野戰。“綠樹村邊合”也不是野合的合。可是,要以什麼角度什麼姿勢什麼體位,才能把青山看成斜的呢?(我是文盲嘛,不知道那要讀xiá)“開軒面場圃”也絕對不是轉換瞭場地,最後一句那點睛之筆“菊花”也絕對不是影射別的東西。OK,我很純潔吧?

可是人傢孟浩然不想純潔啊。以下這段猛料可是史書上白紙黑字的記錄啊。

話說有一天,唐明皇想找王維要一幅字畫,就親自去王維傢找他。

結果,王維的表情有點詭異啊,很不自在啊 唐明皇覺得有古怪,靠,欺負老子沒看過《名偵探柯南》?

於是,唐明皇以專業偵探的精神,趴下來往床底一看,哇哦,王維你是魔術師啊,玩大變活人啊!

床底下是誰呢?大詩人孟浩然啊。

如果孟浩然和王維是純潔的男男關系,不過是談理想談人生,那麼,躲在床底下幹嗎?

我知道瞭!一定是他們童心未泯,玩躲貓貓遊戲,對不對?

當然,也有人把這段掌故解讀為,王維認為孟浩然是佈衣,不配面見聖上—甚至下結論說,王維嫉妒孟浩然的才能,不肯舉薦他,把二人的關系定位為有怨懟的友人。

其實歷史上一直有個懸案,有專傢還專門寫論文探討過—為什麼李白和王維同年出生,又都在文學圈混,住過同樣一些地方,遊過同樣一些景點,還有同樣一些朋友,二人卻連一首贈答詩都沒有,仿佛並無交集,這也太古怪瞭。之前比較流行的說法是,李白和王維二人因為玉真公主所以心存芥蒂,而後來又有專傢考證,李白和玉真公主的緋聞是子虛烏有,因為李白住進玉真的道觀時,玉真都50多歲瞭,李白再博愛,也不至於像艾柯所寫的《乃麗塔》那樣,對老年女性下手。那麼,李白和王維之間的心結,或許是他們共同的浩然哥哥瞭。

不泡粉絲的偶像不是好偶像?

李白恨孟浩然對他不忠,他發明的報復方式是,看誰緋聞男友多!

呃,讀李白的詩,理性點說,真是處處埋伏著奸情哪。

想想那首《贈汪倫》吧。袁枚的《隨園詩話》中有一段逸事,說:“唐時汪倫者,涇川豪士也,聞李白將至,修書迎之,詭雲: 先生好遊乎?

此地有十裡桃花。先生好飲乎?此地有萬傢酒店。 李欣然至。乃告雲: 桃花者,潭水名也,並無桃花。萬傢者,店主人姓萬也,並無萬傢酒店。 李大笑,台中工廠設立環保簽證款留數日。”汪倫也是李白的死忠飯,為瞭哄李白來找他玩,投其所好,假裝說傢有十裡桃花、萬傢酒店,李白那個花癡加酒鬼,就屁顛屁顛來瞭,一看卻傻瞭眼:桃花是潭水的名字,萬傢是酒店的名字,你坑爹啊。不過,李白也沒有白來,至少感受到這位鐵桿粉絲對他的情深意重。所以對於李白,汪倫也就算個小型艷遇吧。

不泡粉絲的偶像不是好偶像。周潤發、劉德華、鄭少秋、韓寒的老婆不都是從粉絲轉正的嘛。其實,李白對汪倫還算克制,對另一個死忠飯就直接多瞭。

岑勛,喜歡修佛法,是個隱士—佛法和隱士都不妨礙人傢追星啊。

跟魏顥一樣,他走的是重口味跟蹤狂路線,從南陽追李白到嵩山,終於跟李白“勾搭”上瞭 李白給他的詩,名字和內容都冗長到嚇人。

《酬岑勛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黃鶴東南來,寄書寫心曲。

倚松開其緘,憶我腸斷續。

不以千裡遙,命駕來相招。

中逢台中環工技師簽證元丹丘,登嶺宴碧霄。

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

蹇予未相知,茫茫綠雲垂。

俄然素書及,解此長渴饑。

策馬望山月,途窮造階墀。

喜茲一會面,若睹瓊樹枝。

憶君我遠來,我歡方速至。

開顏酌美酒,樂極忽成醉。

我情既不淺,君意方亦深。

相知兩相得,一顧輕千金。

且向山客笑,與君論素心。

不用翻譯瞭吧,單用肉眼看,也能知道這是一首肉麻系情詩啊。

隻是有一個問題,裡面怎麼還冒出個小三?元丹丘是誰?

呃,李白的另一個夢中情人。

李白跟他的相遇,實在太像網文瞭—武俠、言情、玄幻、穿越小說都適合 一天,李白遊嵩山,逍遙谷中,雲環霧繞,浪漫無比,有一位翩翩佳公子,就在這雲霧中時隱時現(有鬼啊!)—這場景,眼熟吧,不就是楊過遇到小龍女,段譽遇見王語嫣,李逍遙遇上趙靈兒嗎?

這位長得像是從漫畫(好吧,是神話)中穿越出來的花美男,穿著是流行度假風,頭戴寬簷帽,身著麻質休閑長袍,腳蹬厚底雲鞋—李白暈瞭,這不是在美國版《GQ》或《Esquire》上才能看到的極品潮男嗎?

此時不搭訕,那不是傻逼嗎?李白沒話找話,冒充好奇寶寶:“Excuseme,你在挖什麼呀?”那位公子走的是耍酷路線,根本不看他,答:“菖蒲。”李白又問:“采菖蒲幹嗎?”公子答:“你是麻瓜嗎?當然是延年益壽呀。”李白忍不住直奔主題瞭,說:“敢問公子能不能留個姓名、電話?”結果,那位公子就這麼憑空消失瞭。

李白鬱悶啊。當他還是正太時,去拜訪文壇泰鬥賀知章,那戀童癖就眼睛一亮,稱贊他是“謫仙人”。連李白都深信自己多少有點神仙氣質,這下見到一個仙氣更重的,而且泡不到,太有挫敗感瞭!

他四處打聽,才知道這位公子還是“官二代”(真的不是意淫系網文嗎?),將門之後,讀書時候就成績一流(入江直樹?),中瞭舉人,卻懶得當官,到處旅遊,興趣就是收集菖蒲。李白聽得口水直流,連寫幾首詩表達瞭對元丹丘肉體(是靈魂!)的向往。

好心人在微博上爆料,說元丹丘最近住在一個沿懸崖而建的小木屋裡。李白火速奔去,一路跑啊跑(言情戲男主角固定動作嘛,請給個長鏡頭,謝謝),好不容易才趕到,結果,沒有找到元公子。李白在木屋裡住瞭好些天,元丹丘卻一直沒回來。我們的詩仙同學相思欲絕啊,再次言情劇男主角附體,寫下小字條深情留言:“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過瞭好幾天,元丹丘才回到木屋,看到小字條上的情話,問鄰居這是誰寫的呀。鄰居說,哎呀,是大詩人李白啊,他說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呢—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瞭他幾眼。元丹丘也開始找啊找啊找李白,兩人捉迷藏似的,互相找瞭好些日子,才電光石火地重逢瞭。二人一同賞青樹紫煙、松間明月。後來再加上一個岑勛,從此三個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瞭。

還有好事者說李白和王昌齡、崔宗之、日本人晁衡 都有過曖昧,分別有詩為證。隻怕再考證下去,就隻能寫本《李白的緋聞男友們》瞭。

基本上,要是給唐朝詩人畫一張關系圖,有過曖昧的兩人之間畫一條線,可以想見,那線條會錯綜復雜到超越當今娛樂圈呢。

有同學舉手說,你這文章叫《青春期李白的性與暴力》,但明明都寫到瞭李白50多歲的事呀。呃,在我看來,李白同學哪怕到瞭晚年,都還一直天真爛漫、意氣用事,晚熟得就像一輩子都活在青春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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